鸡毛兑糖(乡土怀旧散文)-采编:苏造办智慧商显15510033533
http://www.suzaoban.com/?a=show&c=index&id=778
“鸡毛、鸭毛、鹅毛、雨鞋、凉鞋、破铜烂铁、牙膏皮……换糖啰!”换废品的中年汉子一边敲着手里的“叮当”(一种可以敲出声音又可以敲糖的小玩意),一边挑着货担在湾里转悠。
小时候,每当这诱人的声音响起,伙伴们便会蹦蹦跳跳跑回家,开始鬼子进村似的“大扫荡”。
家里的楼上楼下,旮旮旯旯到处都留下我们的足迹,“我们是害虫,我们是害虫……”小伙伴们一边唱着电视里的广告,一边在家里翻箱倒柜,倒腾出些可以换糖的“宝贝”,以便可以一饱口福。
那个年代,物质极度匮乏,不单是温饱是最大的问题,零食更是不多见。
记得每年年初,按中国的传统习俗,家家户户都会让自己的孩子去亲戚朋友家拜年。
中国是礼仪之邦,年初去别人家拜年是有讲究的,再穷的家庭都要设法带上一份比如京果包,梨子罐头之类的小礼物,以示对他人的尊重。
当时这些物品是很难买到的,一方面是家庭条件有限,另一方面是受计划经济政策的影响,购物都要有粮票,而且还是限量供应,所以买一袋看似不起眼的京果包或一盒罐头是要费一番周折的。物以稀为贵,这些物品自然就弥足珍贵得多。
后来聪明的大人们想了个权宜之计,每家买上几袋放在家里备用,这些果品小孩子是绝对不允许动的,只有走亲戚时才能派上用场,结果转来转去,拜完年,自家的果品都回到了自家手中,等到孩子们吵着要吃的时候,有些果品已经发霉了,那份辛酸可想而知。
小伙伴们为了吃到可口的糯米糖,把原本家徒四壁的房子翻了个底朝天,幸运的找到几块破铜烂铁或牙膏皮,屁颠屁颠地挤到货摊前排队,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,倒霉的什么也没找到,揣着几分失望也围在货摊外,口流涎水地看着别人换糖。那模样可爱又可怜。
还有的实在挡不住诱惑,把哥哥姐姐的旧凉鞋偷出来换糖,结果糖是吃到了,回家少不了会挨家人一顿臭骂。
记得有一次,为了解馋,我找出家里唯一的一条的未用牙膏,狠了狠心,将里面的牙膏挤尽,换回来一小块糯米糖。那天下午我没有出门,把自已一个人关在母亲的房间里,用散发着泥土气息的小手,一点一点将糖掰成小块,放在口里,闭上眼睛细细品尝那久违的香甜,那感觉一点也不比山珍海味差。
我像做贼一般将那块糖吃完,乖乖在坐在门口,等候母亲的“严刑拷打”,晚上干完活的母亲回到家中,在听到我“坦白交待”之后,眼睛里闪动着泪光,一把将我揽在怀里,随后一阵犹如合奏曲的抽搐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如今,已逾不惑之年我,衣食不再成为问题,孩子也不会因缺少零食而担忧,一家人过着平凡但却幸福的生活。唯有那段快乐的换糖时光,时时闪现在我面前,撕扯着渐渐远去的乡愁,让我久久无法释怀……(1050字)
2014年7月23日初稿
“鸡毛兑糖啰!”随着一声悠长的吆喝声,传来了一阵拨浪鼓的敲击声,这是小时候经常听到的美妙声音。不一会儿,远近的小孩循声而至,围在鸡毛兑糖人的货郎担前,不肯离去。
货郎担的一头是装糖饼的铁盒,另一头是装针头线脑及玩具的木盒,盒子下面是装鸡毛等杂物的箩筐。铁盒里面的糖饼俗称薄荷糖,薄薄的,红红的,里面有密密麻麻的小孔,入口松软香甜,吸引小孩的眼球;木盒里面分成许多小方格,分别装着针线、纽扣、发夹等日常用品,吸引妇女的眼球。
小孩看到那个大糖饼,一阵风地跑回家中,翻箱倒柜,寻找可用来兑糖的东西。所谓鸡毛兑糖,最多的是鸡毛,也有鸭毛、鹅毛、羊毛等动物毛发,还有头发、牙膏壳、破鞋、甲鱼壳和鸡肫皮等。同学周沧桑的奶奶把每天梳头掉下来的头发团成一团,塞在竹椅的空洞里,一听到拨浪鼓的声音,就把那些头发拿出来兑糖,再给他吃,这是奶奶送给孙子的甜蜜。
敲糖人收下小孩递上的鸡毛等东西,放进箩筐内,先敲一块糖,不论大小,小孩肯定嘟囔太少了,于是敲糖人再敲一块更小的糖,作为添头,小孩大多心满意足,津津有味地享用。个别小孩仍不肯走开,会再小而又小地敲第三次,绝不会有第四次。
敲糖人三天两头上门,糖饼的诱惑太大了,家里的鸡毛有限,有的小孩动起歪脑筋:趁敲糖人不注意的时候,几个小孩围在他的边上,挡住视线,另外几个小孩迅速从另一只篓筐里偷出两小捆鸡毛,再去兑糖。小孩舔着用偷来的鸡毛兑来的糖块,笑得前仰后合,敲糖人还蒙在鼓里。
家里的废品兑光了,我就用零钱换,一分钱一小块,两分钱一大块。大约是嘴馋吧,有一天换了两次,第三次再去换的时候,引起敲糖人的警觉,担心我偷了家里的钱,让爹娘知道了,找他算账。不得已,我把钱偷偷地塞给一个小伙伴,请他代为出面,换来的糖分给他一半。
敲糖人用糖饼换回农家的废品,分拣,晒干,有的卖给供销社,也有的将鸡毛挑选出来,做成掸子。鸡毛兑糖成为当年浙江义乌农民农闲时从事的一大产业。我曾听一位义乌的敲糖人说过,父子俩农闲时挑货郎担,一年赚两百元钱,相当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老家娶新娘送的一份聘礼。
同学王燕君的爹王和明就是一位敲糖人。农闲时,王和明挑着货郎担到附近的岩头公社,做鸡毛兑糖的营生。他说,干这行犹如捡一分的硬币,一分一分地积累,一天忙到晚,可赚两块钱。用薄荷
糖换回来的破鞋、塑料布、牙膏壳等废品,卖给供销社的收购站,鸡毛卖到义乌县廿三里公社。
同乡陈良材还记得小时候敲糖人借他家灶头熬薄荷糖的情景:先在锅里放些水,烧开后,放入斤把红糖,边煎熬边搅拌,等全部化成糖水了,放进白色苏打粉,锅里的糖浆一下子涌上来,用木勺舀到白铁盒里,薄薄一层。薄荷糖冷却了,他就用两个三角形的刀敲下几块,分给几个小孩。村里的老爷爷说:“义乌客人看中你家老的老、少的少,否则不敢在这里煎熬。”原来是怕薄荷糖的配方外泄。
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浙江义乌开办第一代小商品市场,很多原先从事鸡毛换糖的商人成为第一批市场经营户,率先经商致富。(王向阳 《乡愁中国》 浙江大学出版社 2015年12月)
“鸡毛、鸭毛、鹅毛、雨鞋、凉鞋、破铜烂铁、牙膏皮……换糖啰!”换废品的中年汉子一边敲着手里的“叮当”(一种可以敲出声音又可以敲糖的小玩意),一边挑着货担在湾里转悠。 小时候,每当这诱人的声音响起,伙伴们便会蹦蹦跳跳跑回家,开始鬼子进村似的“大扫荡”。 家里的楼上楼下,旮旮旯旯到处都留下我们的足迹,“我们
http://www.suzaoban.com/?a=show&c=index&id=778